从民族品牌的骄傲，到人人喊打，联想究竟做错了什么？

司马南的突然叫板，让联想和柳传志，再一次成为全网批评的焦点。现在即使在抖音上，也都能刷出来很多批评联想的视频。曾经民族品牌的骄傲，中国实力最强的IT企业，已经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联想究竟做错了什么？

一、贸工技与技工贸路线之争

联想集团早期内部曾发生过一次著名的路线之争。这就是柳传志坚持的贸工技路线和倪光南坚持的技工贸路线。倪光南觉得联想已经有了一定的积累，应该去研发芯片，做操作系统，走技术路线。而柳传志则坚持联想应该先通过贸易做大规模。

最终柳传志把想搞芯片的倪光南院士赶出了公司。如果说当初是摸着石头过河，现在很明显柳传志的贸易路线是错的。技术有国界，贸易型企业没有前途。现在联想的市值不要说和华为比，A股很多技术型企业都秒杀联想。

联想背靠中科院计算机所，本来是最有条件和资格走技术路线的，但柳传志的贸工技路线害了联想。在国内知名企业里，联想现在被认为是最没技术的公司。即便今年申报科创板，也被网友批评研发投入比例不足4%，不配进科创板。

二、收购IBM PC，作茧自缚

2004年12月8日，联想集团和美国IBM签署了协议，收购IBM个人电脑事业部，交易总额为12.5亿美元。2004年联想在全球PC市场市场份额为2%，排在第9位。IBM的市场份额为5.6％，位于戴尔和惠普之后名列第三。收购完成后，联想成为全球第三大PC厂商。

这次收购中联想集团出资的12.5亿美元包括6.5亿美元现金，及按2004年12月交易宣布前最后一个交易日的股票收市价价值6亿美元的联想股票。此外，联想还承担了来自IBM约5亿美元的净负债。收购业务完成后，联想控股拥有联想集团45％左右的股份，IBM公司拥有联想集团18.5％左右的股份。

虽然当时这场堪称蛇吞象的大型跨国并购震惊了很多人，也让柳传志杨元庆骄傲不已。不过现在来看，这场收购对联想集团来说是作茧自缚。即便没有这场收购，几乎垄断了中国PC市场的联想也迟早会成为全球第一大PC厂商。

骄傲的美国人肯定给联想提了很多条件。不然联想也不会后来把公司总部搬到美国纽约州，还保留了大量美国高管和员工。尽管IBM早就卖完了持有的联想股份，直到现在联想高管里还有14名外籍高管。

收购应该以我方为主，但联想当时明显是受宠若惊，被这个收购激动的搞不清自己是哪国企业了。以至于杨元庆在很多年里，当别人问他联想是中国企业还是美国企业时，总是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

成也国际化，败也国际化，联想当年的蛇吞象反而害了自己。要给大量美国高管和员工开高薪，还要处处照顾外籍员工想法，把自己当成国际化企业而非中国企业。

三、帮助其他大型国企管理层收购

柳传志和杨元庆不但自己把联想从国有变成民营，大赚一笔后。还专门成立了投资公司，帮助其他大型国有企业进行管理层收购MBO。

关于管理层收购简单举例来说就是，原来国有企业价值100亿，高管想私有化，就把公司做成亏损或者不怎么赚钱，然后自己出钱1亿买下来。很多完成管理层收购的企业，过几年时间高管就上富豪榜了。联想做的事情就是给很多想管理层收购所在国企的高管出钱。

现在到联想旗下主要投资公司弘毅投资的网站，还能看到其介绍里，称弘毅投资专长于国企改革领域的投资，参与了石药集团、中联重科、锦江股份、城投控股、中国巨石等33家国有企业的改制工作。

四、 泰山会会长柳传志

柳传志被称为中国企业家中的教父，和泰山会关系密不可分。“泰山会”，又称泰山产业研究院，成立于1993年，由于成立大会在山东召开，所以取名“泰山”，是由中国民营科技实业家协会主管的非独立法人机构。

泰山会由中国知名且有相当影响力企业的CEO组成，每年只发展1家会员单位，创始会员单位包括联想控股、四通集团、泛海集团、远大集团、复星集团、巨人集团等15家，联想控股总裁柳传志亲任会长，会员包括马云、冯仑、卢志强、史玉柱等人。

泰山会的宗旨是企业家之前互相帮助，共同成长，是一个精英俱乐部。在早期或许有一定进步意义，但近年来国内资本的无序扩张引起大众反感，这种企业家组织也有悖于政府反垄断监管的要求，所以据说泰山会去年已经解散。但是柳传志作为泰山会的会长，也还是被人诟病。

尤其是柳传志的女儿柳青作为滴滴执行总裁，今年带领滴滴赴美国上市过程中存在严重违规行为，中国网络安全审查办公室还在对“滴滴出行”实施网络安全审查。柳传志和女儿的形象不佳也影响到了联想集团。

五、穷庙富方丈：柳杨刺眼的高薪

联想集团科创板上市失败，很大原因是外界对柳传志和杨元庆高薪的批评。

联想集团招股书里的公开数据，2020年，已经退休的柳传志领取了9790万元的退休金；CEO杨元庆薪酬为1.7亿元。联想27位高管薪酬合计高达11.8亿元。而2020年联想集团净利润为38.68亿元，高管们差不多拿走了企业利润的1/3。

杨元庆曾解释过自己为何年薪高，说他作为CEO，不能比美国的员工和美国的高管薪酬低。这难道就是联想要在27名高管中，留有14个外籍高管的理由吗？

高管动辄几千万上亿的薪酬，和美国五百强企业高管对齐。但联想营收规模虽大，利润却很低，高管个人，尤其是柳杨薪酬对比公司利润显得太刺眼。这样的联想，谁会喜欢呢？

六、联想从国有到民营，引入泛海集团涉嫌贱卖国有资产

联想集团现在已经是一家民营企业了，即便是联想控股，原来的第一大股东中科院计算机所也没什么话语权了。把联想从国有变成民营，柳传志和杨元庆是怎么做到的？

联想本来是一家完全国有的企业。2001年3月改制后，联想控股由中科院全资所有变为了一家混合所有制公司。其中65%的股份依然由中科院持有，35%的股份由职工持股会持有。

接着柳传志找到了关系很好的民企大佬泛海集团卢志强，两人同是泰山会元老。

2009年10月，泛海集团出资27.55亿元从中科院获得了联想控股29%的股份。联想控股的股东变成了三位，分别是持股36%的中科院、持股29%的泛海集团以及持股35%的职工持股会。

2010年12月一家叫作北京联持的有限合伙企业吸收了联想集团职工持股会并承接了35%的联想控股股份。北京联持是有限合伙企业，只有普通合伙人才能对外代表合伙企业行事，而北京联持的有限合伙人的实际控制人为柳传志。这意味着35%的联想控股表决权实际上归柳传志掌控。

2011年年底，泛海先将总计9.6%的股份转让给了柳传志、朱立南、唐旭东等几位联想高管。之后北京联持将9.5%的股份转让给了泛海、1.5%的股份给了黄少康。2012年年初，泛海将8.9%的股份转让给了北京联恒。北京联恒也是一家有限合伙企业，实际控制人是联想控股高管唐旭东。

上面的操作眼花缭乱，但简单来说就是泛海集团帮助柳传志等联想高管从中科院手里拿到了联想的控制权。对于泛海集团来说，好处则是2009年只用了27.55亿元就获得了联想控股29%的股份。

要知道联想控股2008年年底时的净资产为139.4亿元，29%的股份对应40.42亿元。而且企业股权收购，谁会用净资产去估值。联想这个中国最强的IT企业，29%的股份当年只卖了27.55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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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院：杨飞，经济学博士，高校教师，深度观察产业经济与财经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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